一     

    2009年3月13日上午8時30分，汪曉亮來到位于張江的盛大網絡公司報到，開始 "服務培訓生"帶薪培訓。和他一同報到的73名同學中有36名女生，男女比例基本持平。培訓從上午9時開始。第一個環節是被稱作"破冰"的游戲。"破冰"直譯于英文 "break the ice"，意為"打破沉默"。每個人需要作自我介紹，而后被要求以最快的速度自由組合，基本均形成6男6女的12人團隊。培訓伊始，在職場新人心中植入的，首先就是"團隊"概念。每個團隊齊動手，繪制了團隊"作戰"海報，包括團隊名稱、標志、口號、目標以及團員簽名。此后，由每個團隊選舉組長，由組長向全班介紹團隊情況和組隊理念，再由全班同學投票，從組長中選出一班之長。培訓課程安排很滿，上午9時持續到12時，下午1時到6時，有時候晚上還安排講座。培訓課程包括客服中心介紹、崗位指南、服務藝術、IT知識等等，甚至還有《唐朝地理和坊間文化》之類的文化類講座。學員每周要接受一次培訓考核，以保證一周所學充分消化。

    二     

    下午1時，課程又在游戲中開始。客服中心培訓主管、第一批服務培訓生的班主任張蓓，讓學員們一個接一個念拗口的"黑灰化肥會揮發發黑"，陷入"春眠"狀態的神經適時地被調動起來。按照培訓計劃，每個服務培訓生班，都將配備1個班主任、2個輔導員。他們需要跟蹤這個班學員的整個培訓過程。對學習，張蓓很嚴格。每次培訓師在講課時，她總是會從各個角度觀察學員的反應，如果有人不認真，她會做出提醒。如果發現有內向的學員在課中有問題卻欲言又止，她也會在課后詢問，并告之不明白時須直接向授課老師提出。每天，張蓓還有一項必做的工作，就是召集班長、組長會議，由他們匯總反映小組在培訓中遇到的問題，以便能及時幫助解決。但在日常細節中，這個實際年齡不過比大多數學員大五六歲的女生更像一個大姐姐。學員們的衣服從椅上落下，她會過去拾起；天氣預報說第二天下雨，她會提醒大家帶傘。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是汪曉亮們邁入職場的第一個導師。

    三     

    課間，劉吉瑛和李江剛剛討論了一下這天講的"盛大通行證"。這是要求每個人精通的一門課，光是網絡游戲"防沉迷系統"，老師就反復強調了多次。下周，將要考試。所有人在課上都很認真，用心傾聽并仔細記錄。對他們來說，這里是起點，絕非終點。"服務培訓生是被視作骨干人才進行培養的，將成為集團的后備干部梯隊。"盛大在線的CEO王靜穎如是說。一直以來，盛大客服中心對公司的其他重要崗位有15%至20%的人才輸送率。而對這1000人，盛大將為其提供職業輔導，在經過3個月左右的培訓后，他們將有機會獲得包括策劃、運營、銷售等核心崗位的培訓和輪崗機會。畢業于軟件工程專業的班長楊揚和劉吉瑛、李江一樣，希望在工作實踐中明確自己未來的發展方向。汪曉亮有志于往培訓方向發展，他的隊友、畢業于動漫設計專業的王泱臣則期待自己可以做游戲的角色設計。

    每個人從盛大的平臺出發，為了未來的不同夢想。在盛大采訪時，王靜穎透露了1000人招聘的細節。招聘服務培訓生是去年下半年盛大就開始籌劃的內容，但是一開始并沒有打算招那么多人。直到陳天橋回母校復旦，被告知大不如前的學生就業情況后，他隨即作出了"擴招"的決定。在他看來，這是企業反哺社會的時候。就在精心培育第一批服務培訓生的同時，盛大的1000人招聘計劃在緊鑼密鼓地進行。人力資源部天天有面試，幾乎每周會有校園招聘會。要"消化"這1000人，代價并不輕，僅人力成本一項，每年將增加數千萬元支出；還需斥重資，籌建未來能容納1000人的新客服中心。好消息是，張江政府部門已多次前來了解情況，將在客服中心的建設以及人才公寓方面予以大力支持。在盛大網絡的首頁，一片鮮紅襯托下，一群活力四射的年輕人，手拉手高高躍起。沉底處，是醒目的陳天橋手書：一切商業模式，本質上只有一個，最高的工資給最優秀的人才，最優秀的人才創造最大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