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所有即將畢業的同學一樣,3年前,我也戴著學位帽,拿著畢業證,歡歡喜喜邁出校門,沖進職場,期盼著自己一展抱負,成為青年才俊。但結果似乎不是這樣。
從我自己的經歷說起吧。畢業后進了一家知名媒體,一聽名字,好工作,主流媒體、記者,每天圍著國家大事轉,采訪寫作編輯,一切都太符合一個新聞人的理想了。然而,工作第一年,我干的工作是什么呢?在總編室值班室,接電話、發傳真、送文件、復印材料、擺桌簽、做會議記錄、改文件錯別字……我的工作時間,常常是下午5點到第二天早上8點。
不是說這些工作沒有意義,學不到東西,而是我心心念念想要從事的“鐵肩擔道義,妙手著文章”的新聞工作,反差太大了。
我甚至想到過“不干了”。于是我找到李彬教授,說了我的郁悶。李老師跟我說:其實人生能“做事”的時候本來就不多,不能做事的時候,就“做人”,就思考人生。末了,他又囑咐了一句:別著急,慢慢來。
只三個字,但后來的經歷和所思所得告訴我,這三個字的含義,實在太豐富了。
有人說,出名要趁早。我不以為然。事業是一場馬拉松,在馬拉松中你見過有人搶跑嗎?沒有。為什么呢?因為馬拉松拼的是全程如何分配體力、耐心的智慧,起初那一段的狀況和最后的成績,往往天差地別。
其實,新聞是個很浮躁的行業,對大多數從業者來說,每天都在不同的議題間頻繁切換,跟著輿論的變動疲于奔命,對看似豐富的內容蜻蜓點水。這跟如今最火爆的“微博”很像——信息過載、碎片化、非線性、缺乏邏輯。
我最近讀了一本書,名叫《淺薄》,說的就是互聯網的快速淺閱讀引起了人類大腦生理學和解剖學上的變化,很多時候這種變化是不可逆的。也就是說,在互聯網時代,人類正在慢慢喪失深入閱讀、線性思考的能力。我們獲得了越來越多、越來越快的“知道”,卻越來越不能慢下來去“理解”。但是,作為一個合格的真正意義上的新聞人,恰恰需要輸出的是你的“理解”,碎片化的“知識”是過眼云煙。
事業如此,人生也一樣。怎么才能獲得“理解”,而不是止于浮光掠影的“知道”呢?
這就要求一個即將走上職場的新聞人、傳媒人,在這看似“歷史車輪滾滾向前”的世界里,能慢下來,能淡定起來,按照自己的步驟,踏踏實實地去走、去積累、去生活。
《城記》作者王軍先生曾告訴我,無論你干什么,一定要給自己的工作找一個大的命題。以媒體人為例,你會跑口,那么在 中華勵志網 www.zhlzw.com 你跑的口子里,能不能發現一個大問題呢?比如,他要回答的問題,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城市化,在中國是以怎樣的方式和力量推動的?”于是,我們讀到了他一本又一本的研究型作品。
他還跟我說過,媒體人總愛說打擦邊球,其實,桌子里面有做不完的事情,我們能不能多打幾張桌子,讓讀者們把杯子擺上去聊聊天?如果我們只打擦邊球,不去做桌子里面的事,那么,擦邊球的“邊”的里面是空的,外面也是空的,請問哪一個空是對的?所以,王軍先生選擇從桌子的中間做起,盡管它也有邊,但他畢竟打出了一張小小的桌子的模樣了,他希望大家把杯子擺上去,而且那上面還擺得住。今天的中國,多么需要有質量的交流啊。聽完王軍先生一席談,你又選擇站在桌子的什么位置?
世界太快,所以我們更要“慢慢來”,不要在乎當前眼下、一時一地的得失取舍。
前幾天我采訪北京四中的校長,他感嘆,現在的人,總在每一個階段都用跟別人一樣的標準來衡量自己,還總要求自己做得比別人好,從不曉得去尋求“與別人做得不一樣”,這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
是的,從過去的厚積薄發,到如今的邊積邊發,這都沒有錯。但當所有人都在急匆匆地想要有所表現、有所作為時,你的淡定會讓你現在及將來,跟別人大為不同。
周慶安副教授有次開玩笑,說每個畢業生回學校交流,都一定會跟師弟師妹說“我那時候讀書太不認真,你們要好好讀書”,可等這撥師弟師妹畢業了,回頭還是會回來囑咐說“你們要好好讀書”。無論你是不是不幸成了“下屆復下屆“的典型,請一定記住,畢業真的應該成為耐下心來努力學習的開始。
“慢慢來”還有一個含義是關于物質方面的。
去年回學校交流,大一的師弟師妹一上來就問:“師姐你一個月賺多少,買房子沒,夠花嗎?”我當時一驚,既覺得“現在的孩子比我們當時成熟多了”,可又覺得“是不是有點太著急了?”
當然,也可能有人要笑話我:“你太操心了吧,我們怎么會天天圍著房子車子轉,切!”不要笑。環境對人的影響不可小視。等到你邊上的人都在討論房子車子票子孩子時,少則一個月,多則半年,你會跟他們一樣,不淡定的。
那時,希望你想起一句話:年輕時把腦袋裝滿了,年長時才能把口袋裝滿;年輕時就著急把口袋裝滿了,也許老來,腦袋和口袋都是空的。
總之,面包會有的,能喝的“蒙!迸D桃矔械,咱們不著急,慢慢來。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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